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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喵了一声,就往404款款走去。
姬颯救下李晏庭就交给李辰枋善后,喝了那杯茶是不得已,但她也并不担心。
因为就算要收她的命,她也无所谓,人间她没有眷恋,原本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当四肢软下来,眼前不再清明时,她推了李辰枋一把:「你们走吧。」
「那你呢?」
「我有事,顾不了你两个,快走吧。」
李辰枋犹豫了,姬颯很可能已经中毒了,而且是为了自己请她帮忙才出事的,这样丢下她不管,怎么看都太过分了。
可是要凭她一人之力,把昏迷的李晏庭和姬颯都搞出去,又不太现实,慌乱间她手机又不知道掉哪了,想求助此刻也办不到。
草央抱着黑猫在走廊里看着他们,一面帮猫顺毛一面说:「再不走,让人家为你们白忙一场,那才是忘恩负义。」
李辰枋此时看着草央才感觉到真正的恐惧,不是放声的尖叫,也不是打电动砍丧尸的酸爽,而是沉甸甸压在心头,让呼吸都只能抽丝的恐惧。
「我先把我弟抬下去我,我再找人一起来救你。」李辰枋看着姬颯,心虚地说。
姬颯没回答,只挥了下手,黑暗的中庭里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李辰枋手忙脚乱地半拖半抬着李晏庭离开,草央轻飘飘地在她背后说:「我要是你,就不会报警,也不会再回来这里。捡回来的命,不好好珍惜的话,特别容易再丢。」
李辰枋头也不敢回,心跳得又快又急,而她离去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搧自己巴掌。
她知道她会听草央的话,她不会报警,她不会回来。
她知道姬颯是被他们连累的。
可是她没办法,她怕,看见李晏庭吊在那黑漆漆,阴森森的中庭时,她只想保住他的平安,哪怕要用别人的平安来换。
她不是个恶人。她只是没有教科书里的好人那么好。
毕竟,谁都知道岳飞背上有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但又有谁会跑去纹身纹这四个字呢?
姬颯手脚无力,一种陌生而舒适的倦意蔓生在她每个毛细孔。当理智一点点涣散,她觉得安心,嘴角甚至勾起了笑意。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刘雷的声音传来,只是姬颯的意识里已经没有刘雷这个人了。
「我没让她休。」草央冷哼一声。
「小祖宗想收为己用?高!这招高。」
草央示意刘雷扶起姬颯:「先带回去。」
「好咧,这无根人看着瘦,可真沉。」刘雷搀起姬颯。
「骨气重吧。」草央话里没有讥誚,平平稳稳,刘雷摸不清她的意思,也不接腔。
姬颯被平躺放在白色沙发上时,两颊有着淡淡的红晕,气息匀畅,像是进入甜梦乡。
「小祖宗你煮的真是好东西,生人喝了很受用呀。」刘雷蹲下看着姬颯平和的睡脸。
草央不搭理他,散盘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姬颯的头顶,端详了姬颯几息后,软软的手啪一下搭在姬颯的眉心。
「毕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无根人,要用还是要除,端看她是哪路货色了。」草央说。
刘雷马上明白了,传说无根人没有识根,眼、耳、鼻、舌、身五色根的记忆都被存在无色根里,也就是意,意念无实体,那是无根人的回忆录。草央知道撬不开姬颯的嘴说话,就直接探进她的意识。
姬颯梦见了母亲,无根人生来无父,她也一样。
不是失去父亲,而是从来就没有。
姬颯母亲在一棵老树下睡了个午觉后,过了段时间就开始孕吐,这才知道怀孕,这是传说中的感生,也就是贞节受孕。
那年她母亲15岁,没有人相信她这番话,尤其是保守的姬家村。
妈妈脾气特别拗,每个人都说她说谎,她偏偏硬是一句谎都不肯说。家里把藤条打断了,她还是不改口,就是在树下睡一觉才怀孕的。所有人都认为她未成年怀孕,是想包庇哪个男人才胡诌乱道编故事。
这事在村里很快闹得人尽皆知,所谓的姬家村在地图上找不到,只不过是十来户姬姓人聚居在偏乡。姬家的人性格排外,自詡道德高尚,和外界来往能免则免,对外人也保持着戒心和敌意。未成年少女怀孕在他们眼里是大丑事,个个都想把那个野男人揪出来,但姬颯妈妈始终不松口,坚持感生是真的,还主动提出去检验处女膜,但说什么都不肯打胎。
闹到最后,家里也不让她去验身丢脸,她妈妈由学校退学后生下姬颯,找不到罪魁祸首,亲戚的敌意变转嫁到她妈妈身上,恨她自甘堕落,恨她嘴硬,恨她变成他们不懂的人。
姬颯记忆的,就是面无表情,木偶般的妈妈。妈妈不会抱她,也不会亲她,但会一直定定地,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她的肌肤习惯了不需要被触碰和接近,学会隔着距离了读懂别人眼神。
祖父母动輒打骂自己和妈妈,长期都处于暴怒边缘,从小她就有求生的本能,能很快辨别出别人对她的恶意,所以她常常远离其他人,孤单单地坐在树下看蚂蚁搬家。
「哈哈哈,你看那个野种,把树当亲爸爸了!」其他孩子笑她,拿石头丢她,刚开始她也会哭着回家找妈妈。
「你是特别的孩子。」妈妈总是这样说,不管是姬颯被欺负了,饿了冷了,只要她去找妈妈求安慰,都只有这句话。
特别这两个字,对姬颯来说就是一切苦难的根源。
她妈妈常常一整天都坐在家里的同一个位子上发呆,姬颯后来发现妈妈会偷家里的钱去买酒,甚至直接在杂货店里偷酒,这让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坐实了,她就是所有人口中,那个年纪小小就偷人的女孩,所以什么都做得出来。
姬颯记得她越来越苍白浮肿的脸,那张脸绝对不好看,但对姬颯总是温柔的,一句斥喝都没有。
进小学前一年,她妈妈用酒服安眠药自杀。
姬颯没有见到她妈妈最后的样子,所以她只记得那张苍白浮肿的脸,温柔又残忍地说:「你是特别的孩子。」
母亲走了之后,祖父母更是把姬颯当作透明,她小小年纪已自知自己孑然一身无所依。也是在这个时候,她这草胎木质发了芽,开始懂得草木的语言。
那时候她还没有放弃讨好别人,对情感与善意的飢渴,让她每每得到什么消息就急吼吼地告诉别人,谁家走失的狗在哪里,公公昨天在村口抓着哪个阿姨的手说悄悄话,搬运工人说杂货店进的烈酒是假酒
于是别人原本深植在她妈妈身上的恨意,被移植到她身上,再加入更多厌恶。大家都说她是骗子,同时又暗暗觉得她如果不是骗子更可怕。
姬家村里她成为一种不祥的化身,在她说出族长坑下村里卖地的钱之后,被村长关进小黑屋里,他们不给她吃不给她喝,即使那时她还小,她也懂得这些人想弄死她,就像他们一步一步逼死她妈妈一样,因为她是不该存在的人。
在小黑屋里,她幻想如果自己是一棵树、一株草、一朵花,那该有多好?
她答应自己,如果没被饿死渴死,那以后就学着像植物一样活着吧,面向阳光,不看背后的阴影,那样活下去。
然后,村长的表妹,她母亲小时候的朋友,何太太来了。
何太太跪在祠堂恳求村长放她出来,听说跪了很久很久。当小黑屋的门被打开,姬颯感觉自己破土重生,迎接久违的阳光。
何太太让她用吸管喝宝矿力,拍掉她身上的尘埃,脸上是同情与懊悔交织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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