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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他很清楚,过了今天之后,这天下就再没有人从旁指手画脚,他也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esp;&esp;自从登基之后,他的步伐便没有这么迅速过,大步往里走着,厉声下旨,“任何人敢阻拦朕,格杀勿论!”
&esp;&esp;紫金卫全部拔剑,一路进去遇到畅庆园的人,全部摁下。
&esp;&esp;就连太上皇的暗卫冲出来阻拦,也被陈伯清以刀剑相向,逼迫退开。
&esp;&esp;太上皇暗龙卫总领刺风率人单膝跪下,“陛下,太上皇有旨,只让您与皇后觐见。”
&esp;&esp;景昌帝怒目冷道:“是太上皇的旨意,还是尔等假传旨意?”
&esp;&esp;刺风抬头,遽然道:“微臣不敢假传太上皇旨意,确实是方才听得动静,已经通报过,太上皇说身子乏,不想见太多人,传您与皇后娘娘觐见。”
&esp;&esp;景昌帝等不及了,厉声道:“陈伯清,把他们全部驱开,否则格杀勿论!”
&esp;&esp;陈伯清领命,“是!”
&esp;&esp;长剑一伸,正欲喝一声时,却听得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格杀勿论,包括孤吗?”
&esp;&esp;所有的叫嚣声在这一刻终止。
&esp;&esp;景昌帝瞳孔放大,一动不动。
&esp;&esp;不可能,不可能,吴文政言之凿凿,说……
&esp;&esp;一袭简单青袍的老者,手里抱着一只猫,在没有任何人的搀扶下,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esp;&esp;他神色冷沉威严,眼底的锐光没有丝毫的减弱。
&esp;&esp;景昌帝双脚一软,恐惧擭住了他的心,噗通地跪下,“儿臣……儿臣给父皇请安!”
&esp;&esp;声音颤抖,变调,他甚至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esp;&esp;他一跪,所有人当即跪下,包括那三位亲王,都惊慌失措起来。
&esp;&esp;太上皇踱步走来,不疾不徐,宽松的青袍鼓着夏日的风,显得他身子单薄,十分羸弱的样子。
&esp;&esp;但是,他的气势却一点不弱,帝王的威严像一座山,一张网,把景昌帝和闯入者全部罩住。
&esp;&esp;“嗯?”太上皇轻轻嘲讽,“在畅庆园格杀勿论?杀谁?你要做什么?弑父吗?”
&esp;&esp;景昌帝全身颤抖,匍匐在地上,那一瞬间的恐惧充斥了着大脑,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是皇帝,仿佛还是当日的太子,颤声道:“不,儿臣不敢,父皇息怒!”
&esp;&esp;皇后也跪下,跟着一同说了一句ot;父皇息怒ot;。
&esp;&esp;太上皇抚摸着小老虎的后背,冷冷地道:“不可能息怒,解释吧,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来,是要做什么?”
&esp;&esp;钦天监衙内。
&esp;&esp;吴文政骇然地看着眼前的卦象,倒吸了一口冷气。
&esp;&esp;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esp;&esp;这不可能的,短短一日之间,为何卦象大变?
&esp;&esp;他回过神来,嘴唇哆嗦了一下,失声喊道:“快,快去阻止陛下去畅庆园。”
&esp;&esp;道童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跑了出去。
&esp;&esp;待得知陛下已经前往畅庆园,他惊得跌坐地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esp;&esp;坏事了,坏大事了。
&esp;&esp;但为何会这样的?局势竟在一天之内全盘逆转,为什么?
&esp;&esp;第439章 你是要废了朕吗
&esp;&esp;畅庆园正殿。
&esp;&esp;太上皇坐在名贵的金丝楠木交背椅上,怀中抱着沉睡的小老虎,眸光淡淡地瞟了一眼殿上跪着的一众人。
&esp;&esp;从外头跪到进正殿,景昌帝依旧是憋不出一个字来解释。
&esp;&esp;他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懵的,被太上皇那一句你想弑父,吓得懵了。
&esp;&esp;因为他弑过,而太上皇一直没说,便一直当他那会儿昏昏沉沉,不知道发生过那样的事。
&esp;&esp;但这句话一出,他明白太上皇什么都知道。
&esp;&esp;他心中生出了杀意,自己带来了这么多人的人,完全可以反客为主的。
&esp;&esp;但是,云少渊在,云少渊的武功,可在战场上,千军万马取敌人首级。
&esp;&esp;如果他下来围攻,云少渊可以直接取自己的人头。
&esp;&esp;有太上皇在这里盯着,云少渊甚至连弑君都算不上,他只是在护驾。
&esp;&esp;桌子一拍,伴随威怒十足的咆哮,“说啊!”
&esp;&esp;他一个哆嗦,“儿臣……儿臣只是想来给父皇请安。”
&esp;&esp;“放屁!”太上皇冷眼一扫,“你带来的人整个正殿都装不下,进殿便喊打喊杀,有你这样请安的?你这是嫌孤死得慢啊?要过来吓唬吓唬孤?”
&esp;&esp;景昌帝脸色变白,“不,儿臣没有这个意思的。”
&esp;&esp;“你没有这个意思,”太上皇冷眼扫过宁王他们三人,“你们呢?孤方才听到你们也很嚣张跋扈的。”
&esp;&esp;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跟陈年墙灰似的,白里透黑,黑里透青。
&esp;&esp;支支吾吾半晌,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心头吓得着实要紧。
&esp;&esp;内阁那几位要员心里一样惶恐,这一次出大乱子了。
&esp;&esp;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时候,响起了沉柔的声音,“父皇!”
&esp;&esp;一旁跪着的皇后抬起了头之后,又伏地叩请,道:“请父皇息怒,陛下此番带着三位亲王和内阁要员过来,实在是有要紧事禀报,因事关重大,才会不顾阻拦直接闯入,请父皇容禀。”
&esp;&esp;太上皇看着她,冷冷道:“还在狡辩?你若说不出要紧事来,孤连你也一并处置了。”
&esp;&esp;景昌帝恼怒地瞪了皇后一眼,唯恐她胡言乱语,更惹得太上皇生气。
&esp;&esp;皇后没看他,自顾自地道:“有人举报费亭千在景昌三年的科考舞弊,泄露试题,导致京城内外的书生闹事,闹得很凶,陛下不得已派紫金卫陈伯清调查此案,陈伯清查实于今日早朝禀报,百官叩请陛下判处费亭千死罪,但陛下深知此案需再调查清楚,可又压不住百官群情汹涌和书生意气,怕造成大祸,特带着内阁要员前来畅庆园,请太上皇回宫镇住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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