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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因这下装都不装了,直说道:“师弟,社会不是学校,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后怕是会很难生存,我是你师兄,你帮帮我也是理所应当……”
温遇旬耐性本来就不好,张文因一番话在他听来全是嘴唇张合释放有害气体。
他说过不帮,说过让张文因自己做,那说过了就没必要再重复一遍。
至于师兄的噱头,温遇旬挑眉转身,动作没有停顿地开门。
临关门时又轻飘飘追加一句张文因也能听到的挑衅。
“你算什么东西,蠢货。”
门关上,等回声都散干净了,张文因才在那儿抓狂发疯。
他叫我什么?蠢货?简直是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又疑惑,虽然平时就属他温遇旬最不好拿捏,像个哑巴似的装听不见,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他从没听过温遇旬骂人的!
托张文因的福,等到温遇旬上午实验结束,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大半个植培所都知道“那个仗着家世好的温遇旬在更衣室对着前辈失礼骂人,实在是人品败坏,妄自尊大!”
然而张文因人缘不好,温遇旬植培所高冷一枝花,先不说有多少人相信温遇旬骂人这件事,就算他真骂了,同事也只会觉得张文因活该。
“你真骂他了啊?”
温遇旬刚往工位上一坐,林皎闻着味儿就来了,手里提了个袋子,长卷发拢一拢,求知心切。
“谁?”温遇旬过度用眼难受,抬手扯了眼镜,坐在位置上放松。
“张文因那傻缺啊,还能有谁。”
温遇旬说:“骂就骂了。”
他倒坦坦荡荡,但只说是一点小摩擦,说张文因故意找他麻烦,没说张文因要他把林皎给他的数据做了。
林皎是张文因的组长,温遇旬要是把林皎牵扯上,有抱怨组长管理不当的嫌疑。
林皎“啧”一声,拍拍温遇旬肩膀,眼冒精光:“你什么时候会骂人了,我们说张文因坏话都没见你吭过声儿,他之前因为评选的事在你面前阴阳怪气你也不理他。”
“怎么啦?他哪里惹你啦?”
温遇旬偏开身体:“你怎么那么八卦。”
他就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性格,林皎算和他关系不错的,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也不生气。这时身后有和她要好的同事叫她一起吃饭,她回身喊一声“稍等”,随后将手里提的袋子放在温遇旬桌上。
“给你和小榆带的糕点,”林皎说,“我看他上次很爱吃这个。”
温遇旬先道谢,扒开纸袋往里看了一眼。
“他爱吃这个?”两盒枣泥山药糕,刚出锅不久,还热乎着。
林皎要走了,走前不忘找事:“你一个当哥哥的,连他爱吃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的。”
傍晚,温遇旬接到温远的电话,要他带沈榆回家吃饭。
大约是父母念想。
迈巴赫又开到校门口,温遇旬没下车去接,坐在车里发消息,认为沈榆找不到第二教学楼情有可原,总不至于找不到校门。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沈榆出现在温遇旬隔着一道车窗的视野内,先左顾右盼几秒,看到车子快步走过来。
“这什么?”副驾驶放着林皎给的糕点袋子。
温遇旬启动了车辆,说:“皎姐给你买的糕点。”
“谢谢她,她真好。”沈榆喜上眉梢,表情都和山药糕一样甜滋滋的。
他上了一天课确实有所消耗,临近晚饭时候肚子饿,没忍住,打开盒子尝了一块。
温遇旬看他一眼:“少吃一点。”
“我知道,”沈榆嘴里塞满,讲话有些含糊,“我就吃一块。”
再贪嘴晚饭要吃不下,沈榆上小学的时候就因为回家路上买了小地摊儿不吃晚饭被岑漫摇揪过耳朵,说吃一块就是一块。
他把盖子合上,抽了纸巾细细地擦手。
擦手的纸巾团他一直握在手上,坚决不让垃圾碰上温遇旬的车。
车到温远家楼下,温遇旬流畅地倒车入库,却在下车前讲了稀奇古怪的话。
“你爱吃这个?”他解开安全带,把袋子从沈榆腿上接过来,好像并不认真地看了看。
沈榆肯定道:“这家中式糕点味道很好,你可以尝尝。”
温遇旬不尝,又把袋子给沈榆还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一点点(擦掉手上洗衣液泡沫)(嘿嘿)(道歉)
新人邀请,敬候光临
沈榆长达十几年的学生时代,从没有住过校,跟着岑漫摇一起生活,除去岑漫摇出差的时候,母子俩基本上天天相见。
现在她跟了温远,温遇旬独立出去,考虑到沈榆会不适应,温远劝服岑漫摇,孩子大啦,放手吧。
岑漫摇的控制欲一向强烈,劝服她不是件容易事,沈榆不在身边让她时时刻刻看到的这些天,她心里嘴上都念叨,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于是在她强烈要求,两个孩子至少一周回家吃一顿饭,解相思苦,放慈母心。
温远虽然觉得没必要,但也同意了她的要求。
进门右手边两步餐桌,上头五双碗筷。
温玉菡高三刚放学没多久,身上还穿着校服,书包扔在沙发上。
岑漫摇颇有弥补的意思:“玉菡高三学业重,以后常来家里吃饭,阿姨给你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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