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对不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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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宗主之女九月萤气势汹汹地跟着七星宗宗主九韶明来到天香阁门前，另几位长老的弟子也跟着。这天香阁的阁禁制虽然都是全百味所制，但是却用得是七星宗久而不传的秘法，整个门派目前除了九韶明并无他人会使用，更别说破解了。

两名女弟子战战兢兢地候在阁前，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眼斜嘴歪的男弟子也满是担忧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见到九韶明一行人来到后便低眉顺眼地定在门边不动了。

九月萤对小风道：“你说，发生了什么！”

小风立即对着九韶明拜了一拜：“禀宗主……两日前秦师弟被师尊唤入阁内就……就再也没有出来……”

九韶明一听这话，眉间浮现一抹狠厉，单手掐诀，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破破烂烂，九月萤抢在九韶明之前扑了进去，立马眼尖地看到角落里抱膝的少年，奔过去安抚。

九韶明站在屋子中间，闭上眼睛神识遍扫，却一无所获，他的眉毛皱得更深了，来到秦春雪身前不带一丝情绪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九月萤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秦春雪的肩上，不满道：“父亲，你不要说话那么凶，小师弟是受害者！”

九韶明浑然不理会九月萤只是沉声道：“我再问一遍，发生了什么？”

地上跪坐着的漂亮少年怯怯抬起头：“师父……师父召我进阁，然后点了香，之后我就完全没有意识了，等我醒来师父就不见了。”

“是吗？”九韶明乌黑深沉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像是要看出他在撒谎，秦春雪勉力稳定心神，保持着回望的姿势。

两人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九韶明冷了脸，拂袖离去，对一旁的弟子道；“传令下去，捉拿前碧云峰长老全百味。”

秦春雪心中长舒一口气，虽知自己暂时逃过一劫，却不免疑惑宗主的奇怪态度，全百味莫名其妙失踪，他不怀疑是遭遇了不测，却反而似乎笃定全百味是自行离开了七星宗，逃？这个字眼煞是纵生疑窦。

门外的斜眼弟子卢聪捂着嘴露出惊愕的神色。

……

行至一处城池，羊目便驱使其四驱飞马着陆，她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只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叼着，翘着条二郎腿，占据了整个车厢大半的空间，不像是仙人，倒有些流氓风范，含着毛毛草向周细微解释道：“七星宗有护山大阵平时禁飞，连带着山脚下的七星城也覆盖了，不过，这回是真的快到了，小周，激不激动啊。”

一路上羊目絮絮叨叨向周细微传输了许多风雅名趣，吊诡奇闻，连带着称呼也亲狎了不少，不管观众什么反应，想说就说，想做就做，就像她的人生信条，来去如风，宽阔自在。

穿过城池后，两人跳下马车。

几个年轻弟子立马拦住两人去路：“此处七星宗，你们是什么人？”

羊目甩了甩她的长辫子：“哦，我来找羊殳，你们认识吧，他现在应该混得不错。”

“杨叔？我们这里是有杨师叔，但没有什么杨叔。”一个蓝衣弟子道。

听到师弟这番话，白衣弟子连忙反驳：“羊殳大师兄！你们……有大师兄的邀请吗？或者让他下来接一下两位？”

羊目挑眉道：“好啊，那就麻烦你通报一下，劳驾大师兄下来会一会他的长姐。”

白衣弟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原来姐姐……两位来找大师兄没有提前说过吗？”

周细微此前见羊目目标坚定的模样，还以为羊目不说和她弟关系多好，起码找人有事，至少应该提前联系吧？

羊目两手一摊：“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你们的通灵玉佩，怎么联系他？”

“这……这……按照规矩……”白衣弟子迟疑道。

羊目一叉腰：“什么规矩？”

白衣弟子一拍脑袋：“既然是姐姐，那我就亲自跑一趟吧，赵模，你好好招待贵客。”言毕行了礼往自己脚底贴了几张急行符往山上冲去。

蓝衣外门弟子赵模是个老实宽厚的青年，恭恭敬敬将两人迎进山门牌楼旁的歇山亭，嘱咐另几个弟子去给周细微两人倒茶牵马。

见有几个弟子竟然想要给自己的灵马喂青草，正在细细品味碧螺香春的羊目一口茶水直接喷出：“啊！那个不用！”

赵模连忙阻止那几个弟子的行动，在听完羊目的解释后，诸位弟子看向羊目的目光像是见到了大师兄一般亲切，这就是大师兄的亲姐姐啊，果然也是不同凡响，连出行的马都是灵石做的！

赵模真心实意地夸赞羊殳好几句，见羊目反应平平，不过回复些“嗯、哦”之语，便也不再多言，话锋一转：“这位小兄弟也是大师兄的亲戚吗？”

赵模确实不是刁难，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羊目修为他看不出了，总归在自己之上就是了，但羊目身边这个样貌平平的年轻男人任由自己灵识扫了多少次都只能看出来是个毫无修为的的普通人。

要么是比自己高出许多层阶的修士，但若是真的那这伪装确实是出神入化，此人看起来毫无仙气，无论如何都是一普普通通乡野村夫。

周细微见仙长问话有礼貌地笑了笑道：“我们是朋友，不过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前来找另一人。”

赵模：“不知是哪位同门，我或许认识。”

周细微犹豫了一瞬间，突然又意识到没什么不好说的，他又没要告诉别人自己走后门来了，便放心开口：“仙长可能不认得，他也刚入门不久，是我家幼弟，秦春雪。”

这回轮到赵模一口水喷出来了，他连道失态失态，施了个清洁术后道：“见笑，两位可真是大有来头，秦师弟谁能不认得呢，少年天才，宗里的大红人，才叫紫静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来来，我在给两位倒上一杯，千万不要客气。”

……

两个时辰后。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春雪，抬起头！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吗？”周细微愤怒地吼着，他注意到四周有路过的弟子侧目，更是浑身不自在，于是便将面前这个焕然一新的穿着干净整洁白衣的秀气的耷拉着脑袋的少年拽到一边的草丛里。

山口守门的白衣弟子的速度确实快，传说中的仙门大弟子羊殳很快就下来了，长得一表人才，倒是预想中的骨肉相亲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两人都默不作声，周细微寻了个理由便与那姐弟二人分道扬镳。

反而寻找秦春雪的过程费了周细微许多功夫，他先是去了碧云峰，却被告知几日前碧云峰就解体了，现在峰无人，又经过多番询问，他凭着这副肉体凡胎一山一山地爬，终于在鸱吻峰上寻到了秦春雪，要知道这鸱吻峰是整个七星山的最高峰，周细微腿都要跑断了，却听得秦春雪的一声“对不起。”

周细微心中轰然塌陷了一大块，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有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他秦春雪来道歉？

秦春雪干着嗓子，仍旧是不敢直视周细微：“全百味死了，他不能收你为徒……”其实秦春雪更想告诉泥巴哥自己遭受了什么，自己的脸上的伤口现在还在疼，肋骨也还在作痛，心头一片创伤，他多希望泥巴哥来好好疼疼他呀，就抱一下也行。可是秦春雪却不能再开口了，泥巴哥现在那么生气，都是因为他杀了……杀了那个人。

周细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两只手也垂落下去，但转而又抬了起来，托起秦春雪的脑袋：“死了……小雪……你告诉我，一定还有办法的吧，他们都说你现在混得很不错……你想想办法啊！”

秦春雪被迫抬起的脸上显出五个铜板大的像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