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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苏和盘了很大一个局。大局中有小局,小局中再有小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凭一己之力挑动了几方势力血拼,这也真是个人才。
二人正说话,呼延煊在外面求见。
呼延煊回了一趟族里,木苏和的意思是让他回去看看族中的气氛,主要还是探探他老子的底。
“进来吧!”木苏和心头隐隐有些期待。
呼延煊一脸风尘,“呼延煊拜见世子。”
“起来说话。”木苏和看着呼延煊,他希望从呼延煊的脸上读出些什么来。
“这是族长给您的信。”呼延煊从怀里掏出信来,双手奉上。
木苏和接过信,匆匆看了一眼,眼角扯出个小小的弧度来。
呼延裕愿率全族,唯他木苏和马首是瞻。这是那封信里表达的意思。同时,呼延裕还在信中提到,因为萧宗元即将与南陈在五河口一战,莫车已经召集四大家族开会,准备在萧宗元与南陈开战之时,抢回此前被抢占去的土地。
莫车与四大家族族长皆通了气,以各族出兵多少来分配夺回的土地,这件事已得到各族族长的认可。
木苏和看完信,把信递给了南颇,南颇扫了一眼,笑道:“世子,果然一切都你的预料之中。”
呼延煊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但他回到族中的时候,族中已经以练兵,如今天寒地冻,这个时候练兵,自然是为了打战。所以,即便没有看到内容,他也猜到了一些。
雪山草原依旧是冰雪覆盖,不见一丝生机。而木苏和却在这冰天雪地里,看到了自己的生机。
然而,此时的五河口却陷入了紧张的气氛当中。
陆筝在城门口站了半日,五河口的人已经出逃了一半。
街面许多商铺都关了门,就算仍旧在营业的商铺,也没有什么客人,与之前的热闹相比,简直大相径庭。
正午十分,一辆马车驶进了五河口的城门。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正是老沈头。
老沈头是过了十五才离京的,马上车备了满满一车的药。昨天在附近一个集镇住下的时候,就听到消息说,五河口马上要开战了,许多人都在往外逃。
这一路上,老沈头看到不少拖家带口逃离五河口的马车,如今进了镇子,发现五河口居然空空荡荡。
老沈头也有五年没有来过五河口了。
一踏入这个地方,很多回忆都会爬上心头。
老沈头追随百里老将军多年,一直在军营里做医官。百里老将军战死之后,他便一直跟着百里子苓。这些年,转战了不少地方,最后居然又回到了五河口的北方大营。
看着熟悉的街道,想着曾经熟悉的画面,一时间,悲从中来。
此时,陆筝正在大帐里跟百里子苓汇报镇上的情况,听闻外面有位老者找她,她赶紧站起身来,“应该是老沈头到了。”
前几日,百里子苓收到老沈头的信,说是十五之后便从上都出发,算着日子,今日也该到了。
桑吉与陆筝听闻,立马跟着起身迎了出去。
大营门口已经有士兵在替老沈头搬那些药材,走近了才看到,原来是易风带了几个人在帮忙。
“老沈头,你走得可够慢的,我还以为,你半路遇到劫道的,被抢去山上做了压寨夫君。”
“我这满脸褶子,劫道的得多不开眼,才能抢我去做压寨夫君。这要劫呀,也得劫侯爷和鬼公子这样的白面书生。”老沈头一开口,就把桑吉和陆筝都给带上了。
“老沈头,陆大哥是南方人,他们南方人都细皮嫩肉,确实白净。可是,桑老二哪里白了,这不还是一张黑皮嘛。”
百里子苓说着还伸手摸了一下桑吉的脸。
“将军,男女授受不亲,能不能注意点。”桑吉也不是第一次被摸了,早就习惯了,但这里毕竟是北方大营,跟在北楼关不一样。
“注意什么?摸一下怎么啦,你不是都让我给看过了吗?”百里子苓凑到桑吉耳边笑道。
“将军,这话可不能瞎说。我可是清白人家,你不要毁了我的清誉。”虽然桑吉已经习惯了百里子苓的调戏,但他明明觉得最近百里子苓已经收敛了,怎么又开始了呢?
“将军!”老沈头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上前便按住了百里子苓的脉搏,陆筝和桑吉这才发现,百里子苓流鼻血了。
160、战与和(10)
突然流鼻血,百里子苓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鼻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就像是受凉了流鼻涕一样。
桑吉赶紧从袖子掏出帕子来给百里子苓捂住鼻子,老沈头则按着她的脉搏,眉头微微收紧。
陆筝此刻心里有些自责。前几天,他就替百里子苓把过脉,当时就觉得脉相有点乱,还提醒她让医官来看看。显然,这话也被当了耳旁风。
“老沈头,不就是流点鼻血嘛,我在战场流的血还少啊,这点血不算个事。”百里子苓虽是嘴上那样说,但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自从来了五河口,她这身子就有些发沉,前几天还差点晕倒了,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将军,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老沈头放开百里子苓的手,桑吉虽是没作声,但老沈头的眉头没有舒展,这不是什么好信号。
“陆先生,将军……”易风看到百里子苓流鼻血,自然担心,话没问完,陆筝就朝他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易风很知趣地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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