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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一梯一户的房型,电梯一开,门口堆满了各种大小的快递箱,想落脚都得找缝插。
时也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都是积攒了好久的,我最近太忙没来得及拆,不止我的东西,还有助理的东西,文尧尧你知道吧,你见过她的,我现在不是休假嘛,她也回老家陪父母,就先存我这了时也边说边把堆得乱七八糟的快递箱往旁边踢,愣是给她踢出一条路来这小孩真能买,等她回来我好好说说她,年轻人挣钱多难呐,这么没节制!我。
时老师教育的对,文尧尧的父母都得替她跟你说声谢,不过你确定她叫绝情大母猴?我是律师,证据不充分可是很难让我信服的。
一圈快递都是这一个收件人,程与梵看见收件人名字的时候嘴角忍笑都忍酸了。
见被拆穿,时也索性不装了,摆烂道:你就笑吧,别憋出个好歹来,不然我可就罪过大了。
心里却想的是:你等着,可千万别被我揪到小辫子,咱们来日方长。
谈笑间,两人进屋。
黑白灰的装修风格空旷干净,可能是一个人住的缘故,所以时也家没有过多杂物,唯有中岛台上几个黄澄澄的橙子十分惹眼,算是给这个黑白灰的空间,添了一道彩色。
但最让程与梵感兴趣的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整一面墙都是窗户,正对着那片海,即便门窗四闭,也能听见海浪的拍击声。
时也见这人站着不动,开口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设计的?
也不是,本来是交给设计师的,但是那人太固执,非要一切按照方案来,哪怕我都和他说了没关系,他也不同意,我没办法,只好跟他说,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就只能辞了你。
所以你辞了他?
哪能。时也笑笑他一听我要辞他,立马就妥协了。
程与梵不意外,这年头儿钱难挣屎难吃,无论什么时候甲方爸爸都最大。
时也垂眸,目光落在程与梵的手背上走吧,去处理一下,顺便把你另只手的创可贴换掉。
好。
两人去到洗手台。
时也主动把程与梵的袖管挽起来,然后拿过香皂,湿水后打出肥皂沫。
意识到这人要给自己洗手,程与梵顿时将手往回抽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
时也语轻调柔,话音未落,肥皂水便抹在了这人的手背上,以那道被猫抓伤的印子为中心,指腹轻轻地向四周画圆。
其实,伤口不大,连皮都没有破,只有一道浅白色的印子,但时也却洗的格外认真,中途别在耳后的发丝掉落,她都没有发觉,还是程与梵用手替她又别回去。
程与梵看见这人耳骨上的软肉,有两颗小洞,分别插着耳棒,下意识地拿指尖碰了碰。
倏地,时也半边脸酥麻了。
程与梵淡淡的声音响起我的也在。
然后偏过头,把自己左边耳朵亮出来,也是两颗小洞,也用耳棒插着。
这是她们当年一起打的。
当年很流行在耳骨上面打这种耳洞,有些人会打一排,然后戴一串小环,故意把耳朵露出来,现在或许觉得会有点怪,但那时候的审美就是这样,很酷很飒。
时也特别迷,走在路上一看见这样的耳朵,腿就迈不动道,但她怕疼,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后来某一天,程与梵突然给她看自己的耳朵,兴冲冲地告诉她
一点都不疼,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被蚊子叮。
时也惊诧:你什么时候去打的?
程与梵说:去买早餐的路上,我想先试试,如果太疼的话,你就不要打了,没想到一点都不疼。
两颗耳洞,把十六岁的时也感动到一塌糊涂,就像初冬时节天空飘起的雪花,落在哪里都化作水滴。
然后两颗耳洞,就变成了四颗耳洞。
一直到现在。
程与梵说完便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如果你后面没有闹着骑车回家就好了。
时也抬头,眼睛亮闪闪的,学她之前的话:你糗我啊?
程与梵挑眉:糗你,就不把衣服借给你了。
陪时也打完耳洞回去,时也说要骑自行车,可她穿着裙子,刚骑没两下裙子就被车轮绞住,她被卡在车座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两只脚踮着尴尬的要命。
程与梵蹲下给她弄了半天也弄不出来,而且裙子都被车油染黑了,就算弄出来估计也没办法再穿。
她看了看时也,又看了看绞在车轮里的白裙子,以及那两只努力踮起脚尖。
手叉腰做了个决定
你等一下我。
你去哪儿?
程与梵去了旁边临近的一家小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把剪子。
时也看见剪子,明白了程与梵的意思,等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程与梵的外套围在了她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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