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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还是收回了视线。
周凛月已经红着一张脸将自己缩回至床角。
估摸着是海面起了浪潮,船身微微摇晃。
她两只手紧紧提着自己的裙子,一双胆怯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秦昼下巴微抬,语气淡:“自己睡觉不安分弄断的,还怪我?”
周凛月抿唇不语:“那你怎么”
她说话吞吞吐吐,秦昼表现的非常有耐心:“我怎么?”
“你刚才”她鼓足了勇气,想为自己据理力争,可勇气鼓了半天,又在他沉稳而平静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不管是读书的时候还是现在,在秦昼面前的自己,就好比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他的气场太强大了,哪怕一句话都不说话,但就是会让人生起一种不得不对他低下头来的畏惧。
秦昼看着她的神情从坚韧转变为妥协,中间甚至连三十秒都没用到。
他仿佛是叹了一口气,空调和加湿器一起运作的声响,在安静的房内。
所以周凛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秦昼靠近她,将垂在她裙边的肩带捡起来,单手解了自己的领带夹,替她把那条断了的肩带给夹上。
他看了眼她另一侧白皙光滑的肩颈,以及纤细白皙的手臂。
本就冷淡的眼,仿佛无端受到窗外暗沉海面的影响,越发深邃。
“将就点,领带夹只有一个。”
周凛月抿了抿唇,还是去和他道谢。
但这裙子也不能一直穿,感觉走两步就会往下掉。
秦昼看穿了她的担忧,让她不用担心,他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待会衣服会和宵夜一起送回来。
周凛月听到宵夜两个字,肚子立马就咕噜响了两声。
但她脸色为难的看着秦昼:“可是我还得控制体重。”
她们舞蹈生最忌讳的就是长胖,更何况她下个月还有三场演出,到时候要是稍微长胖一点,专门量身订制的舞蹈服可就穿不上了。
他语气平淡的打消她的为难:“我给我自己点的。”
这下为难成了窘迫和尴尬了。周凛月耳边滚红,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松一口气:“这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她的这点小心思和小伪装,在秦昼这个长期浸润在勾心斗角的名利追逐场里的老狐狸眼中,就好比三岁幼童玩捉迷藏结果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他无声咽下那点零星笑意,又去问她:“你平时维持体重,都是靠的节食?”
周凛月在心里感谢他及时扯开了话题,或许是因为这点感激,她对他的问题回答的很仔细:“也不是,只是尽量不吃油炸和甜品,还有一些热量高的。宵夜也是能不吃就不吃。节食容易贫血,我偶尔会去健身房做点运动锻炼一下。”
“什么锻炼?”
大约是进入了风浪区,轮船的摇晃一直持续着。
缩至墙角的周凛月也因为当下的摇晃,毫无防备的滑到了秦昼的怀里。
他确实自律的吓人,工作忙到作息毫无规律可言,可体脂率却能常年保持在一个固定的百分比。
他的身材甚至比她平时经常接触到的那些走t台的男模特,还有常年训练的男舞者还要好。
肌理线条利落干净,肌肉隆起的弧度是让人觉得诱惑的程度。
周凛月此举像是主动投怀送抱,秦昼对于她的“主动”倒是没拒绝,手臂顺势搭在她的细腰上,眼神在她白皙的颈窝处流连。
周凛月一下子就僵住了,抬眸想和他解释,自己是被浪潮颠过来的,不是故意的。
可抬头就对上了对方淡定自若的眼神,她顿时觉得她的解释有种此地无银的苍白。
于是只能假装无事发生,模仿他的镇定自若来回答他刚才的问题:“瑜瑜伽或者普拉提。”
拙劣的演技令他发笑。
“我知道一种不累人,消耗量大的运动。”他突然换了粤语,低下头时,靠近她耳边,声音低到几乎只剩淡淡气音,“要试试吗?”
他讲起粤语来和说普通话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那种矜贵与慵懒腔调交织着。
如同一瓶深埋底下的红葡萄酒,经受长久岁月浸润的醇厚质感。
周凛月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从小在香港长大,中途又去英国待了几年,高中才回到大陆。
所以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绅士儒雅感。
这与他的本性无关,纯粹只是那点教养使然。
所以高中时期,周凛月一直以为他未来会从政,而不是走上沾满铜臭气的商贾之路。
她好奇于他刚才的那句话,不累人,消耗量还大的运动?
“是什么?”
侍应生推着车过来,上中下三层,分别放着换洗的衣物,男女各一套,特地按照顾客的要求让人去指定的地方准备,再通过直升机送来的。
所以稍微多花费了些时间。
至于下面两层,则是宵夜和甜品。
透过下方门沿可以看出里面是开着灯的,可不管侍应生怎么敲门,都没人应。
担心里面的贵客发生意外,侍应生联系前台拨通了内线电话。
响了十余声才被接通。
男人暗沉的声音带着被打断的不耐烦:“我没事,东西放在外面就行。”
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就直接挂断,只是前台隐约从男人的声音间隙听见几声不太明显的女人哭泣声。
她和经理讲了这件事,经理让她就当没看到。
这是许大公子的船,本身就在灰色边缘游走,算不上多正规,可又擦边到不足以被请去喝茶的程度。
他倒是挺会钻法律的空子。
一楼是普通的待客厅,二到三楼分别是游泳馆射击馆等一些还算健康的娱乐活动。再往上就是充斥金钱与欲望的场所了。能上来的,几乎都是资产以亿为单位的各行各业大佬。
不过在内地大型赌博是不合法的,许寒裕在澳门长大,他家的赌坊可以说是遍布世界各地。
如今来了内地照样得乖乖办执照,找相关部门开证明。
他也不为挣钱,就是图一乐。
正好他这阵子在追求的妞负责了这场拍卖会的策划,他就主动为她提供了场地。
经理心知肚明,607号房的客人是老板的好友。
只要这人不在船上闹出人命来,他都没胆子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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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607号房,周凛月的白嫩玉足搭在秦昼大腿上,他正有耐心的为她按摩揉抚。
“现在好点了没?”
她那双漂亮的杏仁眼此时蓄满了委屈的泪水:“还是疼。”
白皙的脚踝不合时宜多出几道红色的痕迹,看纹路,更像是指痕。
秦昼手上放轻了动作,倒了些消肿去淤的精油在自己手上,两掌合拢搓热之后,才握住她的脚踝继续按摩。
床上早就一片狼藉了,白色的床单上大片水渍,并且皱皱巴巴,明显像是被谁大力抓皱的。他已经叫了人,半个小时后再过来,将整个床垫都给换了。
“还疼的话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她连忙摇头,红着一张脸将脚往回缩:“不疼了。”
他不发一言地将她的脚踝又捞回来,重新放在自己怀里:“哭成这样了还说不疼?”
她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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